记充满叛逆精神的画家石鲁：你有嘴舌我有心

你有嘴舌我有心

文/李乐源

在上世纪的中国画坛，石鲁的个性是比较鲜明的，而且从青少年时期就充满叛逆精神。他曾说：“既然风格就是人，我就用自己的风格去画。”

上世纪50年代，石鲁与赵望云等人创立了“长安画派”，以厚重的笔墨、浓郁的生活气息在当时的中国画坛吹起了一股强劲的西北风。1961年，他们的作品赴京展览，引起了强烈反响，也招来了不少非议。有人就批评“长安画派”的作品，说其“前不见马夏，后不见四王”、“野怪乱黑”，脱离了传统。石鲁则针锋相对地说：“传统就是一代一代创造出来的，传到今天就叫传统。你如果创作得好，传下去就是传统。”还写诗道：“人骂我野我更野，搜尽平凡创奇迹。人责我怪我何怪，不肖为奴偏自裁。人谓我乱我不乱，无法之法法更严。人笑我黑不太黑，黑到惊心动魂魄。野怪乱黑何足论，你有嘴舌我有心。生活为我出新意，我为生活传精神。”一场大雪过后，石鲁画了一幅雪景，只寥寥数笔，画面上几乎不着笔墨，却描绘出雪景的壮观，并在上面题字“人说吾画黑，大雪洗去一斗墨。画当黑者则黑，当白者则白”，有力地传达出了“ 长安画派”和自己的艺术主张。
还有一次，一位青年版画家创作了一幅表现延安风光的作品《枣园春色》，表现手法新颖，艺术效果奇特。但是一位领导却指责说：“色彩灰暗，调子阴冷，把革命圣地搞得黑乎乎的。”石鲁对此极为反感，仗义执言道：“怕黑吗？你的头发当剃去，《人民日报》应用红版印刷！”

上世纪60年代，石鲁创作出自己的名作《转战陕北》。这幅画作在北京展出时，一位军队领导看后说：“毛主席走到悬崖边上，前面已是绝路，身边一个人也没有。”此作当时已被入选《石鲁画集》出版发行，因为这句话，画集的发行便被停止了。有人劝石鲁把这幅画换掉或修改一下，石鲁断然拒绝，而且退回了已经领到手的全部稿费。他在这一时期创作的另外一幅作品《东方欲晓》，表现的是毛泽东住过的窑洞，用笔粗犷，画题还有一语双关之妙，被认为是一幅思想性与艺术性完美结合的作品。当与人谈起这幅画的创作体会时，石鲁毫不掩饰地说：“我当时想不出笔墨的表现手法儿，有一次上厕所时，发现尿池壁上的尿渍子很美，像国画中的‘屋漏痕’，于是一下子就找到了画法儿！”石鲁侃侃而谈，而闻者却个个大惊失色。

画家石鲁

“文革”后期，石鲁的问题迟迟得不到解决，有人就出主意，说他不妨画几张画送给有关领导，争取尽快解决。当儿子把此意见转达给他时，石鲁勃然大怒道：“我石鲁真的落到这一步了吗？拿我的艺术去乞求怜悯和赦免？我的问题自然会有党的政策去解决。对真理，我问心无愧！”（选自《老年教育》）

编辑/北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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