船歌（文/秦辉）
船歌
文/秦辉
十年过去了，有多少歌湮没在岁月里，有多少关于你的故事，你却不知道......
前几天，用MP3下载歌曲，在经典老歌中竟然找到了那首令人怦然心动的、久违的船歌。
这首歌已经喜欢了很多年，初次听到，是在十几年前，那时候听歌基本上就是收听电台的广播，所以，收音机大体是人手一个的。我记得最初买的是个绿色钻石牌的，外型笨重，但音效好，用了不久又换了一个小巧的熊猫牌的，是深蓝色。后来又三番五次地换，不过样式虽越来越漂亮，功能也越来越多，但质量却是越来越差了。一年的夏天，同桌的爸爸出差，竟给她买了台录音机，惹得我们好生羡慕。买录音机时可能也带了一些磁带，其中就有一盘齐豫的专集。一天，她问我，听过《船歌》吗？我说，没。她掏出一盘磁带说，保你喜欢。
那盘专集，现在我只记得《橄榄树》和《船歌》，其他的没有什么印象。听后自己就被深深地打动了，曲子优美流畅，歌词朗朗上口、合辙押韵。齐豫用其磁性而浑厚、圆润而甜美的嗓音向听者展现了一幅水乡恬静、悠然的画面及一个活泼纯朴的渔家少女形象。
姐儿头上戴着杜鹃花，迎着风儿随浪逐彩霞，船儿摇过春水不说话，水乡温柔何处是我家。船儿摇过春水不说话，随着歌儿划向梦里的他，嘴儿轻轻唱呀不说话，水乡温柔像那梦里的画……嘴儿轻轻唱呀唱不休,年华飘过歌声似水流,船儿摇过春水不停留,摇到风儿吹波天凉的秋……
这首歌的词曲都是罗大佑所作。我一直很喜欢他的歌，《童年》、《恋曲1990》、《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》、《告别的年代》、《光阴的故事》……无一不是经典。有人评论说，他的歌大都爆发着失落与期望、造反与温顺的矛盾情绪。他的作品不落俗套，让人过耳不忘，且意象绵密，透过音乐的呈现获得了无数人的共鸣。但这首船歌却是别具一格，没有叛逆，没有抗议，曲子如天籁之音清新自然，歌词如一首散文诗般唯美浪漫，真是合极了我的胃口。人也许都是这样，无论是对山对水对人对物，与其说是美与丑在眼中，不如说是在与个人灵魂的遇合。
当时元旦临近，我俩决定报个合唱，想选这首船歌，但因音量高，后音拖得长，也不适合合唱，就改了别的歌曲。但每天还是照样哼唱，越哼唱越觉得耐听，越觉得好听就越起劲地哼唱，引得同学们说，夏天没到，就出来苍蝇了。
那些日子，我与同桌的话题就是船歌，我们只要是唱歌，那保证张嘴出来的就是姐儿头上戴着杜鹃花。突然有那么一天，我觉得她有点不对劲了，每次说到那句随着歌儿划向梦里的他时，她总是不经意地抬头，目光中呈现出像是在找寻什么，却又不好意思的样子。直到有一天，她让我替她写封信，我才知道，她喜欢上了班长，一个风趣幽默的家伙。
唉，那是种多么单纯而又热烈，青涩而又真挚的感情啊。我替她写的信用了一首歌的词，是张洪量的，名字记不得了，但内容清晰地像刻在了脑中。“莫名我就喜欢你，深深地爱上你，从见到你的那一天起，莫名我就喜欢你，深深地爱上你，没有原因没有理由……”现在读起这些句子，觉得是如此幼稚可笑而又懵懂无知，但那时候，又是何其认真和纯洁。你不能说她是缠在无聊的幻想中，也不能说她是逢场作戏，又有谁没有过这种酸涩而朦胧的经历，在午夜梦回或一个特殊的时刻忆起时涌起的岂只是失落和惆怅。
信末署了个“白雪”的假名，当时可能是有一个歌手的名字叫白雪，地址也是内详，让他把回信寄到学校旁边的一个邮局。这以后的日子，我陪她天天往邮局跑，等待那激动人心的一刻，但期望变成了失望，直到毕业也没等到回信……
如今，天各一方，同桌现在已为人母，当年的班长也去了广东，或许他今生也不会知道是谁那样热烈地恋过他，更不会知道他的无意是怎样地伤了一个女孩子纯真的心。
当忙碌了一天，独坐桌前，戴上耳机，那首船歌再次响起，不禁如梦如烟地想起那段日子，那些谈论船歌的日子，那些陪同桌一起忐忑等待的日子，那些只属于青春少年的日子……
谁的船歌唱的声悠悠，谁家姑娘水乡泛扁舟，谁的梦中他呀不说话，谁的他呀何处是我家……
编辑随感：这一生中若真能遇见一个值得你痴、值得你傻的人，那痴一回傻一回又有何妨。
作家简介
秦辉，70后作家，山东无棣人，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。崇尚自然，喜欢真实。几位老友，二三知己。
游走于数字与文字之间，偶尔散漫，经常懒惰。于《小小说选刊》，《百花园》，《山东文学》，
《北大荒文学》，《当代小说》，《佛山文艺》，《扬子晚报》，《新课程报，语文导刊》
等报刊杂志发表小说散文百余篇，作品多次入选各类文学选本。2012年出版小小说集《酒心巧克力》。
编辑/北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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